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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水沖進涿州:要打破“南澇北旱”的思維定勢

來源:騰訊網     時間:2023-08-07 21:25:08

“災難,總是在你快遺忘上一次災難發(fā)生的時候,就會出現(xiàn)?!?/strong>

撰文 | 勞駿晶

編輯 | 沈佳音


(相關資料圖)

《看天下》雜志原創(chuàng)出品 

涿州市民句明玉從沒見過這么暴躁的永定河。

過去的年月里,這條河默默流過河北涿州東部,在一兩公里寬的河床上,只占了中間細細一條。7月30日白天,連日的大雨小了些,句明玉去看,發(fā)現(xiàn)永定河漲起來,水面距離橋面只剩四米多。風不大,渾濁的黃色河面上沒有大波浪,看起來很平靜,但河面上樹枝被裹挾著飛快流過,句明玉才確認,河中間的水流異常湍急。

他又趕去看了北拒馬河,發(fā)現(xiàn)它的水面漲得更高、更快。

在涿州市內交匯的六條河流——拒馬河、永定河、小清河、白溝河、琉璃河、胡良河都在暴漲。連日的強降雨,加上游行洪,7月31日,河水終于漫入涿州。

幾個小時前,最大降雨出現(xiàn)在北京市門頭溝區(qū)永定河上游,在7月31日11時,形成了“永定河2023年第1號洪水”。而這一切的源頭,還在于臺風“杜蘇芮”。

7月28日,“杜蘇芮”在距離北京兩千公里的福建沿海登陸。這個龐大的天氣系統(tǒng)明明已經消散,為什么卻讓京津冀遭遇暴雨?而對華北的居民來說,洪水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記憶了。

大雨潑入京津冀

在京津冀降水實況圖上,玫紅色塊上疊著深紅色塊,又疊上了危險的黃色,以及一塊最危險的土黃色部分。這是河北省邢臺市。從7月29日8時至8月1日7時,邢臺市臨城縣趙莊梁家莊站累計降水量達1003毫米,意味著大約兩年的雨量,在這三天里下完了。

中央氣象臺首席預報員馬學款用“極端”來形容這次華北強降雨:強降水持續(xù)時間長、影響范圍大、累計雨量大、局地降水超極值、地形分布特征明顯。降雨量甚至超過了臺風“杜蘇芮”登陸時在浙江造成的861毫米的最大降水量。

馬學款解釋了強降雨的成因,這是臺風、高壓和山脈的共同作用。臺風的水平尺度約為幾百公里至上千公里,裹挾著大量的熱量和水汽。“杜蘇芮”殘余環(huán)攜帶著水汽,與副熱帶高壓外圍水汽匯合。副熱帶高壓使二者之間氣壓梯度變得很強,京津冀地區(qū)東風、東南風顯著增強,水汽便一路暢通無阻地北進。再加上西太平洋上第6號臺風“卡努”遠程助力,三股水汽匯集直奔華北平原。

而在華北東部海上的副熱帶高壓,與西部的高壓脊,在7月29日晚相遇,在華北北部形成了“高壓壩”?!按髩巍睌r截住“杜蘇芮”北上的腳步,把水汽攔在了華北平原上——這給暴雨天氣系統(tǒng)長時間維持創(chuàng)造了條件。

2023年8月2日,河北涿州,受困人員陸續(xù)被救出。(@視覺中國 圖)

此外,還有太行山和燕山山脈的加成,水汽在此受到阻擋抬升,集中在沿山和山前地區(qū)形成極端強降水。河北臨城和北京門頭溝、房山等,都處于沿山地帶,才會遭受狂暴降水。

門頭溝區(qū)的山洪也由此生成,沖走汽車,沖斷鐵路橋。

洪水涌進水泥深林

永定河,從燕山、太行山沖下來,和拒馬河等,一起沖出了北京的沖積平原。因為經常泛濫、河道變換,這條河本名無定河。后來康熙改名為“永定”。

但看起來,永定河并不因此安定,它從北京自西北往東南,流經河北,在天津入海。與2012年類似,超過城市排澇能力和防洪設計的水傾斜而下,洪水也隨著永定河穿越京津冀。

河北省防汛抗旱指揮部稱,境內永定河、拒馬河、北運河承接大量北京來水。主要河道共出現(xiàn)142站次漲水過程。

上海師范大學教授溫家洪介紹,一場災難至少要有兩個要素:致災因子和承災體。致災因子就是自然原因,首先就是極端降水,以及承接上游來水的河網。承災體,則是社會經濟要素。

“快速城市化過程中,尤其北方這些降雨量不大的城市,對于這種防洪排澇的設計的重視,往往可能不夠。”溫家洪說。

華北平原上的城市也是一片片水泥森林,水更難以滲透進硬地面。住建部統(tǒng)計的2020年各省份城市排水管網密度數(shù)據(jù)中,河北省排名20名開外,比全國平均密度低。

排水管網密度指城市一定區(qū)域內的排水管道分布的疏密程度,指標越高,管網越密,也意味著這個城市有更強的排澇能力。北方內陸城市的管網密度都低于南方及沿海城市。

此外,2020 年中國城市平均排水管網密度為 11.1 公里/平方公里,遠低于發(fā)達國家如日本(50 )、美國 (20-30 ) ,這意味著中國城市的防護體系和防汛抗災能力普遍偏低。

句明玉說,在河水漫過河床之前,連續(xù)的大雨就已經讓涿州市區(qū)出現(xiàn)內澇,有些路段已經無法通車。7月31日,雨小了,內澇漸漸下去了,河道行洪卻很快就來了。

8月1日,涿州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對外求助:“涿州目前需要大量的船只轉移群眾。全域停水,部分停電,物資供應暫時滿足,但不知道能支撐多久。目前高速路暢通,涿州口可以下道,城東問題不大,城西淹得較重。船只(最好有大一點的木船、鐵皮船)、皮筏艇、救生衣、純凈水都需要支持!”

“南澇北旱”的思維定勢很危險

8月2日上午,句明玉一邊忙著尋找救援隊,一邊忙著給老家潘各莊村打電話。前一天凌晨兩點,因為西堤決口,河水涌進村子,他與家里親戚斷了聯(lián)系。

2023年8月2日,河北涿州,被洪水圍困的災民等待救援。(IC photo 圖)

決堤前,村里人就得到通知需要轉移。因為這個村子從沒有進過水,即便是2012年,被淹的也只有鄰村,這讓一些村民“覺得沒什么大事”。直到河堤意外決口,有人沒來得及轉移,水淹過了村里低地勢處的一樓。

溫家洪提到,風險預警是一套復雜的解決方案,包括四個關鍵要素:災害風險知識、致災因子和潛在后果的檢測、監(jiān)測、分析和預測;傳遞警告及信息,此外還有各級對收到的警告作出有效的響應。風險意識在這其中尤為重要。“南澇北旱”的思維定勢,也是造成災情更嚴重的因素。

兩年前河南鄭州“7·20”特大暴雨災害就是典型例子,鄭州市政府沒有及時做出防汛應急反應,錯過了防汛準備“黃金期”。同時,城市排水系統(tǒng)因為空前強降雨而不堪重負。

2012年的北京暴雨,2018年的山東壽光水災,2021年的河南鄭州內澇,一系列的災難說明,“南澇北旱”的思維定勢需要被打破了。在少雨的北方城鎮(zhèn),人們處理人與水的關系,都基于“干旱”的經驗。壽光遭遇巨大的損失,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當?shù)貛资隂]遇過洪水,所以不少蔬菜大棚的排水溝被截斷、侵占,因此受災嚴重。

據(jù)《農民日報》報道,中國氣象局數(shù)據(jù)顯示,近十年來,我國雨帶開始出現(xiàn)明顯的北抬北擴,東北、華北、西北等北方地區(qū)降水量總體增多。

但大多數(shù)時候,一條很少漲水的河,就可能讓人忽略潛在的風險。

溫家洪說,他們研究災害的,有一句常說的話:“災難,總是在你快遺忘上一次災難發(fā)生的時候,就會出現(xiàn)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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