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北京日報 時間:2021-12-07 10:29:54
原標題:寫作,最終指向并言說一種不可言說
一九九三年夏季的一天,黑豐曾在鄉(xiāng)下老家的菜園里,寫下了這樣一段話:
在紙上的漂泊中,我呼喚并期望尋索一種新的地理。我提倡人的不滅,祖先永遠活在土地上。文學實則是一種變相的考古學。我們不僅要善于從人使用過的器物中,從歷史的遺跡與印痕中,從空間的迷局中給祖先和易失的人類按脈,還要善于從當代人的身上發(fā)掘我們的祖先,從而發(fā)掘人存在的多樣性,進而拓展一種神性的文學新疆界,讓比我們更古老的詞語重新開口說話。
這是具有宗教哲學氣質的詩人、后現(xiàn)代作家黑豐,第一次在他的筆下提出了“地理”的概念,憑直覺認為“人”(的靈魂)是不滅的,認為“祖先永遠活在土地上”,并且推論文學應該是“一種變相的考古學”。文學“地理”的提出,主要經由他的1990年前后幾個實驗小說的托舉和承重,具體形成“地理”這一概念是1993年。
現(xiàn)在看來,仍然是對的。
在黑豐的實驗中短篇小說集《蝴蝶是這個下午的一半》中,我們看到了“生命浸淫的汁漬和時間沉淀的遺跡”。比如,在他的先鋒代表作《人在羋地》里,主人物“尹”三次遭遇一棵命定的楝樹。楝樹在作者的表意中,既可是另一情狀的“人”,也可是另一種“泥土”。“人”也罷,“泥土”也罷,都是以空間形式顯世或在世的。泥土可以理解成一種高舉的“地理”,“羋地”通過這棵樹升到了空中,“升”是時間頁巖的另一種沉降。尹的誕生、尹的童年、尹走下北方那所大學的臺階、尹歸故里(羋地),以至尹走入棺木等,都能在這棵樹的深處望到。樹的“深處”正是這一楝樹所處的被日常所遮蔽的特殊區(qū)域。這一區(qū)域,與你所處的純物理區(qū)間也許是一致的,部分是重疊的;但它未可知的(大片大片的)“頁巖”就“疊”在那里,冷凍在那里,你在樹下望不到,或很難望到,根本無法切入。
黑豐的寫作“考古學”的意義,是空間的,遺跡的(發(fā)掘);“人雖不在場,卻完全存在于景物當中(塞尚)。”因此,他重視“物像”,重視羅伯·格里耶,重視他的重要代表作《嫉妒》。物體和詞語中存在“一種非有機體的生命的力量”,“消亡的是有機物,不是生命?!保ǖ吕掌潱?/P>
他的小說撇開了傳統(tǒng)小說的故事鏈條,特別強調了地理的因素,強調一種考古學意義的發(fā)掘?!兜诹N昏暗》《人在羋地》《白棺》《黑鳥為什么盤桓》《蛇的彌漫》等多篇實驗小說都特別重視地理。譬如1990年寫的《黑鳥為什么盤桓》就是一篇特別具有地理性的象征小說。雖然它尚夠不上一個短篇的那種特有的精致,但它的價值不在這,而在于叛逆,在于它的延“異”(這正是他所要標示的最可貴的地方)。其實從中國文學傳統(tǒng)“延”下的(東西)只能是很小的一部分,重點在“異”(陌生化),重在(血液的)刷新。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重生。
有一種寫作不是承繼的、順從的,而是“反父性的”,它自始至終是一場搏斗——既與他者,又與“孤家”。在此,我們必須用力、用烈火,打倒并銷毀“父輩”的永生的金像,只有在殘酷的銷毀中,我們方得以再生(或重生)。同時,寫作又是一種召喚——對那些游蕩的、無家可歸的虛位“在者”,使那些曾經的“在者”重新臨在,復位和安居。
人的這種“反父性”和叛逆,與一個人的個性有關。
所有的寫作,最終在于指向并言說一種不可言說,指向并言說天地萬物之深奧,指向并無限切近這種感性背后最本質的存在,指向并非沉默論者——維特根斯坦在《邏輯哲學論》中之所謂“對不可言說的必須沉默”。
事實上,地理是象征的。地理中任何一種物像,都不是無緣無故的。它們每時每刻都在言說,通過一種未知的語言介入我們的生活。強調小說中的地理性,這是空間顛覆時間,感性顛覆理性。這種顛覆性的地理寫作直指一種無法把控的最高理性。
這就是黑豐所認為的地理小說,也是他的小說觀。(皮相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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